
就在这个无风的傍晚, 黄昏的云彩满天, 我走出了小屋, 那是我心灵的快乐起点。穿梭在一条曲折的小径, 两旁长了许多树木, 分枝斜出的枝丫, 挂满细碎的叶子, 浓密的绿荫, 带来了一地清凉。沿着这条小径,处处尽是别出心栽的雅致小院落,花木扶疏,风采多导。院子全都没按围篱, 皆以矮丛林当做篱笆, 树高齐腰, 可望到院子里面, 亦有些栽种了花草来标明界线 。
邻家院落种了许多花朵, 那遍地盛开的葱兰, 白色的, 粉红色的, 支支朝天, 开的极猖狂, 还有红红的火雀花, 花期较长, 也很引人瞩目, 然而文茱兰绽放的洁白花朵, 蜘蛛的形状, 却开的稀稀落落。微风吹过, 送来缕缕清香, 那是洁白的茉莉花香,开了满树。小径并不幽僻, 一所老外的雅舍挂了风铃, 稀微的清风吹过, 屋檐的风铃即叮叮当当响起, 声音很美,很悠长, 仿佛有一种生命力在流动着。一双害羞怯生的瞳眸, 从屋內墙角探了出来, 揉着惺悾睡眼, 金发碧眼的可爱小女孩, 我向她招手, 她回我一个甜蜜的微笑。
■ 青绿的小芽儿顶在秃枝头上, 亦是新生命的延续
拐个弯, 转角间的院落, 是林老伯的家园, 他喜欢栽植盆栽, 几支枕木叠成的高低架子, 至多搁十多棵盆栽罢了。架上置放了水梅, 榆树和福建茶, 我挺欣赏那棵垂枝真柏, 枝繁叶茂, 姿态优美。上回看到那棵秃枝水梅, 而今全树显然变容了, 青绿的小芽儿顶在秃枝头上, 显然是一个新的开始, 亦是新生命的延续。林老伯邻家的院子, 地坪较大, 却种植了九重葛, 挺大的树头, 然而有一棵接枝九重葛最引人瞩目, 繁花满树, 盛开着不同颜色的花朵, 仿佛有种生命力在不断扩展。

再绕过一个大圆草坪, 顺着那弯曲的小路, 就抵达了岗亭, 向警卫招个手, 道个安,已近湖畔, 我不觉加快了脚步。走向斑马线, 越过了街道, 就是一湖碧水, 蓝天碧绿, 四面景色优美。绕着湖泊皆铺上了石板道, 约莫九尺宽, 湖边还有几座供行人休憩的凉亭, 用钢筋水泥搭的柱子, 架上经纬木梁。凉亭边繁生的牵牛花依傍柱子爬着而上, 覆盖了整个顶端, 浅紫色的花朵, 像个喇叭, 真想上去摘下一朵。
■ 在现实与理想中不断纠葛, 拉扯
沿着湖畔, 迎面缓缓走来一个漾着微笑的女孩, 溜着心爱狗儿, 瞬间, 来了两只狗伴相互追逐, 嬉闹一起。也有几个喘着气的跑步者沿着湖边的石板道大步迈进。有一个小伙子的身影深深的吸引了我, 滑着輪板, 挺大胆的, 飞速地滑过湖边, 一路耍了几个花样儿。我愕了愕, 看着他的背影。我恍如回到年少时的自己, 逞强好胜, 却常在现实与理想中不断纠葛, 拉扯。我曾筑过许多梦想, 亦从未考虑过现实与梦想可否吻合, 幸福仍是在那遥远的他方。在一切的逆缘和挫折里, 终于悟出一点人生道理。于是, 自我挺立起标竿, 一寸一寸地攀登 , 跌了一寸再攀高两寸, 摔跤, 血流倒是无可避免。也就这样一步一脚印地造就了一个全新的精神体。
天穷末端, 落日亲吻了晚霞, 她羞怯的笑靥, 渐渐透出淡淡的橙红霞光, 望着那絢烂的颜彩, 令我激动不已,多少的迷醉, 就呈现在这落霞的一瞬间。「唉,有谁捨得让她溜走?」我常这样叹息。一个念头忽然跳进我的脑子:不是有捨才有得吗? 正如黄昏后的满天繁星, 在黑夜悄悄地绽放花朵, 银白色的小花, 默默地灿烂于人类的睡梦之中。
唱别落霞, 星点没出, 就归来我的小屋, 我的幸福终点。穿过小径走向湖畔这段路程, 早已被我唤着幸福的走廊, 它就在于快乐与幸福之间。
幸福走廊, 梦中再会。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